斯洛比亚很安静。

‘混沌’号也很安静。

这两者的安静天然存在着矛盾,车厢内所有还清醒着的人大气不敢出,唯恐有哪一方的安静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

列车自失控以来,从来没有这样过,它速度慢的几乎就要停下来了。

隐隐的,虞蕉酿竟然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与紧张感。

‘混沌’号仿佛一定要揪出一个人,它极有耐心地停留、寻找、飞驰。

忽然,它加快了速度,猛地靠近了一个商场。

它开始围着这个商场盘旋,从三层飞上顶层,又从顶层俯冲下来,反反复复地升高、降低。

车厢甩在商场的外墙上,“哗啦”巨响,玻璃和三层的墙壁塌下来,溅起了股股灰尘浓烟。

它并不急着进入商场,一点点将商场从外围轻轻破坏,先是三层,然后四层,好像在和谁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里面有人。

虞蕉酿看了一眼岳澄天,岳澄天眉头微皱,无声地对虞蕉酿说了一个字,是。

尽管列车这次掀起的动静远远小于它之前,但玻璃和墙体倾倒的声音不可能不被察觉。

在列车飞上第六层时,商场的天台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一身军装,手举着枪直直地走到天台边缘,和近在咫尺的‘混沌’号对视。

虞蕉酿几人站在驾驶室里,男人的目光穿过玻璃落在他们身上。

“回去!”虞蕉酿冲他做着手势。

男人一动不动。

‘混沌’号悬停在空中,微微摇摆着,它似乎也在和这个男人对视。

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