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长安生平头一次,心里有点毛毛的。

尽管纪濯昆根本没有看他一眼,但他还是觉得危险。

他本来想上前看看虞蕉酿的情况,现在也有点不太敢,害怕纪濯昆打人。

“那个……”项长安讷讷地开口,“是我的错。”

纪濯昆头也没抬。

他喊着虞蕉酿的名字,“醒醒虞蕉酿,醒醒。”

虞蕉酿脸皱成一团,耳朵里全是水声,大脑好像被重锤敲击过,钝钝的沉痛。

恍惚间有个沉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着什么,这声音有些熟悉。

在哪里听到过?

虞蕉酿头痛欲裂,却还能分出一丝清明想这个问题,只是没有答案。

她心里着急,耳边那个声音喊得也急,虞蕉酿猛地睁开眼,几乎要把肺咳出来。

纪濯昆扶着她的肩膀,长长舒出一口气。

终于醒了,还好醒了。

他轻轻拍着虞蕉酿的背部,力度就像家长哄睡孩子那样轻柔。

项长安不知怎的,忽然眼底有些红。

最后握住于时柠的手时那冰凉的触感此刻仿佛还停留在掌心。

他现在甚至不敢合上手掌,两只手僵硬地垂在身侧,心绪复杂地看向纪濯昆。

于时柠刚刚也是这么轻地拍着那个病人。

本来一切与于时柠无关的,是项长安将她带到了死亡的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