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念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直接问道：“视频是你拍的？”

周周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是我拍的。”她毫不犹豫就承认了，“如果不是怕被发现，被顾德浩赶走，我早就把这些视频发出去了，但他今天的洗白泼脏水行为实在太恶心人了，你能忍，我不能！”

顾乔念倒是不怪周周发视频出去。

只是……

“周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顾德浩只给你那么一点钱，你也愿意在我团队里工作的理由吗？”

顾德浩一个月只给周周2000块，安排的事情又多又繁杂，她却从来没有怨言，一直这样做了一年。

这次自己决定脱离顾德浩，她毫不犹豫的加入了，不管自己做什么，她就算是有迟疑，最后还是会听她的。

顾乔念从前以为，是因为她对周周一直都不错，周周又是个很感恩的人，所以才对她这么好。

可……那她刚来就拍下顾德浩施暴的视频又是为什么呢？那会儿她还没和自己有过什么接触。

周周低下头，想了很久：“你还记得十年前，顾德浩带你去川西山里做扶贫节目吗？我就是那里的孩子，顾德浩在摄影机前做了做样子，给了我和奶奶一沓钱，说是给我念书和给奶奶看病的。可是拍摄结束后他又跑过来把钱抢走了……”

顾乔念微微一怔，这件事她隐约有些印象。

当时那个女孩黑瘦矮小，守在瘫痪的奶奶身边，看起来可怜极了。

“后来半夜你来了，悄悄的把钱带了回来，还让我一定不要放弃念书，让我一定要考大学……”

周周望着顾乔念，一边笑眼泪却从眼眶滚了下来：“那次也挨打了吧？”

顾乔念也笑了起来：“原来是你啊，那次没挨打，顾德浩以为是自己喝多了把包弄丢了。”

顾乔念没想到，当初她的一时怜悯，最后却成就了自己，得了周周这个好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