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要怎么说?
赵然苦笑着绕到妻子身后,给她捶着肩膀,说:“你啊,林初平可是你老板,怎么这么称呼人家?”
张红芳声音放小了:“这不是在家里嘛!要是在摊子上,我可不会这么说。”
赵然绕开这个话题:“你在文化路那边摆摊晒不晒淋不淋?要不回头我跟林初平说说,让他把你弄去店里?”
张红芳直接摇头:“不成不成!店里都是一个人,我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人看店不行的。”
“那行吧,回头我再问问,看林记有没有轻省点儿的活。”赵然说。
张红芳又摇头:“不换不换,现在这个岗就挺好,我们头顶上有个棚子,太阳不晒雨也不淋。在销售上赚得还多。”之前跟她搭班的那个黑子,精得很,嘴巴能说会道的,张红芳跟他搭班只需要炸串就行,招揽顾客都是黑子来做,她每个月工资比别人能多二三十块呢!
就算是黑子被调走了,现在跟她搭班的这个也是特别会来事儿的,张红芳心里清楚,这是东家在照顾她呢。
赵然说:“你看,林初平多会办事,给你找来这样一个能干的搭班。”
张红芳不说话了,她确实是得了林初平的便利。可她思来想去的,还是觉得林初平这个人计算太多。
“你啊,就是想太多!要不然家里的账给你算我也能轻省点儿。放宽心,我心里有数的。”赵然这意思,还是要坚持跟林初平搞好关系,给他找更多奶源。
张红芳张张嘴,半晌才吐出那么一句:“我哪儿是能做生意的料啊,就我那老鼠胆子,哪天稍微卖出去钱少了,都心惊胆战。还是踏踏实实上班最适合我。”
听妻子这样说,赵然笑起来,这是不再阻止他跟林初平的合作了。
接着,赵然又问起了汽水厂的事儿。
张红芳道:“红斌说,厂长基本上是决定做奶砖了,但做奶砖需要另外再买一条生产线,听说要好几百万呢!厂里没那么多钱,厂长想去银行贷款,但厂里许多老员工都不愿意。”
赵然叹了口气。汽水厂虽说比起兵工厂好得多,不光没破产,每个月工资还能按时按点的发放,但这两年各种外国饮料卖得远比本土的汽水更好,西田汽水厂的效益是明显不如以往,工人工资也一直都没个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