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微动指尖，缠绕住纪伯山的黑雾逐渐散去，她重新坐到椅子上，伸出手指摆弄着桌上那支药剂。

“如果是为了这件事，纪会长，这可真是一个糟糕的开场白。”

明镜朝他晃动了一下那支药剂，将它塞到了自己的衣兜中。

“药剂的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如果那天不是在英灵堂见到你，我也不会想到去查它。”

说着，纪伯山脸上露出一点淡漠的笑意，像是对自己的讽刺：“带它过来，只是为了映证自己的猜测而已……”

或许也存着几分逼迫的意味，只是即便卑鄙如他，此刻也羞于承认。

明镜看着他，默不作声，她发现她从来没有看懂过纪伯山。

他把唐显真毫不留情的告上法庭，将提灯者协会搅得一团乱。大家都传是为了给唯一的学生罗明镜报仇，但当初却也是经由他的手，亲自将罗明镜送到了黑渊手上——

而如今，他又以这样的方式明里暗里拖她加入提灯者协会。借着拯救被黑雾污染的异能者的名义，又何尝不是为了提灯者协会的重整旗鼓。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当真是要榨尽她的每一滴价值。

纪伯山他，果真是个心冷到极致的人。

明镜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纪伯山，冷冷道：“你的建议我会考虑，也谢谢你，把今朝找回来。”

“明镜。”

纪伯山突然喊住她，他站起身来似乎是想拦住她，却脚步动了动还是停在了原地。

他看着明镜的背影，眼里浮起淡淡的一丝哀伤，压低了声音道：

“不仅是为了提灯者协会……也是为了你，以后……提灯者协会会是你的……”

明镜听着，甚至连头也没回，只无谓的挥手道：“我不需要，你好好活着，把它发扬光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