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婆和太医很快来了,房中人进进出出,翠微早先就有准备,虽然忙碌但有条不紊着,直至黄昏来临。
席云素已经疼了快九个时辰了,疼到身上的力气都要耗尽了,整个人都意识不清了,除了痛意什么感受不到。
身体一阵剧痛,意识回笼了几分,她听到有人大喊着,“遭了,大出血了,太医……”
席云素费力地睁开眼,在床边围着的人群中寻找人,没有看到她想要见到的高大的身影,她伸出手,拉着翠微的衣角,等翠微凑到了耳边,她虚弱地道:“聂怀嵘呢?”
翠微抹了抹眼泪,哽咽道:“在门外。”
“我,我要见他。”
席云素想见聂怀嵘,很想很想,她过得这样不开心,疼得这样厉害,他聂怀嵘凭什么无动于衷?她肚子里疼得生不下来的孩子,也是聂怀嵘的孩子啊。
他可有期待过孩子,期待过她,期待过阖家欢乐?
他是不是还和往常一样,总是对她皱眉,对她的话,对她这个人,都显得不耐烦?
痛意愈发模糊了,席云素不甘心,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一声一声的呼唤着聂怀嵘的名字。
她等了好一会都没有等到人,只听到屋外有争吵的声音,而后传来了一声巨响,可聂怀嵘的人,她还是没见到。
眼里的光暗淡了,席云素在雾蒙蒙的视线里,看到了翠微的摇头。
他没有来,他居然没有进来,他,他果然没有进来。
席云素惨笑一声,都这种时候了,她还对聂怀嵘怀有可笑的念想。
他心里没她,自始至终,从未改变。
是她蠢,蠢到以为石头能捂热,蠢到以为人心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