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恨过,怨过,现在想来不怨不恨。
没有这姑娘,她和纪清淮之间也修不了正果,纪清淮正直,曾经在他的眼里,家人大于一切,只是她并没有成为他眼里的家人罢了。
不怨不恨,不代表她现在会看得这姑娘顺眼。她依旧厌恶眼前人,只因她那多得犹如蜂窝一样不正经的心眼。
只是
林笙桐的视线往一边佝偻着背的老人身上一落,旋即很快收了回来。
上次遇到周昕的时候,曾听她跟纪清淮说过,纪清淮的外婆生病了,现在看来,这病是没好全。
但没有在纪清淮外婆身边看到纪清淮的母亲,她还是挺意外的,毕竟纪清淮的母亲是出了名的孝女。
纪清淮的家人,她曾经不计前嫌,任劳任怨地个个搁在心底,可真正疼爱她的只有纪清淮的母亲,现在不知道人怎么样了。
不是纪清淮的母亲,她就不用给面子,纪清淮外婆的嘴皮子和这姑娘没什么分别,一样不是什么善茬。
林笙桐收起思绪,当做没有看见两人一般,越过两人朝着来时的路走。
“站住!”周昕一个喝声,“林笙桐,我叫你呢,你听不见吗?怎么这么没礼貌?!”
“啊?”林笙桐回身,勾着唇角的笑意,那笑意却半点都不达眼底,像是才看见她们一样,“你是?原来是你叫我?”
那一张娇颜一耷拉下来,扭曲不已,“我刚刚不是说了清淮哥吗?你是耳聋了没有听见?”
“啊?你说了?我确实没有听见,不过——”林笙桐眯眼笑,“周小姐嘴巴里口口声声说我不礼貌,却在医院最需要安静的地方大喊大叫,到底是谁不礼貌?是谁——没家教?”
“你”
“昕昕。”老人淡声开口,一双浑浊的眼睛却能射出锐利的光来,她直勾勾地盯着林笙桐瞧,那视线犹如淬毒的蛇信子,露骨的,冷漠的,都是刺,犹如五年前那般,直直轧进了她的心底,以前她会伤心难过,现在她却站在原地,任由她的眸光洗礼,打量着,纵使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