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老太太身边,拥着她。
“阿萦当初是不喜欢江武这小子,我也不喜欢他,这人看着就狠,但老头子因为一件事,被人抓了把柄,那时候部队很严,不仅要撤职严办,还有可能要进去。”
“那时候江武喜欢我们阿萦,却没想到是个趁人之危的东西,说能帮老头子,但要让阿萦嫁给他,老头子想了想,就同意了。”
“说说江家那时候还和我们有点交情,真是瞎了眼。”
“嫁过去好好过日子也不是不行,谁知道过了两年,阿萦回来和我说江武这东西在结婚前就养了个女人,孩子都比阿平大两岁。”
“江武是部队的,他不同意,阿萦就离不了。你说我女儿是不是被逼死的?”
“我女儿那时候还这么年轻啊!”
老太太怀着满腔的怨恨,眼泪纵横,她让周攒这个外人评理,怎么世道如此不公。
她要以什么样的心情去老爷子的葬礼现场,接受江武的哀悼。
等百年后,又要以怎么的颜面去见她女儿。
这些往事积压在老太太心头多年,无人诉说,如今对着周攒一股脑地说出来,想要舒缓心中的悔意和恨意。
周攒抱着老太太,心里也感同深受,眼圈发红。
一遍遍地安慰抚平伤口:“没有错,你一点错也没有。”
周攒一直照顾到老太太情绪稳定后再出去,刚开了门,就见到郁孟平背对着她站在门口。
手中挟着香烟,没有抽。
听到动静,转过来,还没问老太太如何,周攒很懂他似的先开口:“我让她再休息休息,等晚饭了再喊她。”
郁孟平点点头,指了指手中的香烟,走到大门口,独自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