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觐道:“我住不了酒店。”
她诧异,“为什么?”
他有些为难,小声地说:“其实,我有酒店恐惧症……”
“?”
“一进酒店,轻则头晕眼花,重则呕吐昏厥……”
“??”
毛病还挺多。
见顾夏满脸写着不相信,林子觐灵机一动,又补充了一些细节:“你不知道,有一年去墨尔本比赛,住的酒店和隔壁房间是互通的。晚上趁我睡着的时候,隔壁的人突然跑到我房间。
“他满头蓝发,像个蓝毛鬼。我吓到失语,从此不敢住酒店,也见不得蓝头发的人。
“后来我去外地比赛,都是租房子或者住在朋友家。有一回没有及时找到房子,我就在麦当劳里坐了一整晚。”
虽然并不知道这种病究竟是生理原因还是心理原因,但听上去总归是蛮惨的。
顾夏觉得自己此刻应该说些什么,想了半天问出一句:“去看过医生吗?”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脸丧气,“看过了,但是没什么用。”
顾夏彻底沉默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这种病,说起来确实没有多严重,但多多少少会给生活造成一些不便。
她想,这或许算是创伤应激反应的一种吧?正如她自己,回想起那段过去,不也会干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