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从前,“以前当记者的时候,常常因为忙,回不了家。赶上了过年过节,只能和同事在外面一起吃顿饭凑合。那时大家的唯一心愿,就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别出大新闻。是不是很惨?”
林子觐说:“六岁起,我就没在家里过过节。”
顾夏哑然,竟然有人比她还惨?
“我不是在训练,就是在比赛,或者在去比赛的路上。”他回忆道,“那时候比赛太多了,选手需要多参加比赛获取积分排名。我跟着师父,满世界跑。后来好不容易拿了奖,积分够了,能参加最顶级的赛事了,又发现还有表演赛、邀请赛……”
“那不能少参加几个吗?”
“不能。”林子觐勾唇,语气有些欠揍,“人主办方说了,我代表全世界滑板的最高水准。我不参加的比赛,没有举办的必要。”
“……”
远处的灯光还在变幻,顾夏在晚风中,忽然觉得今晚算得上是奇妙。
她跑来林子觐家吃饭喝茶,沙发破了,水管坏了,好像在梦境里探险。
明明和他没有多熟,却像是两个同样孤单的人,在特别的日子里,互相给予温暖。
两人谈天说地,倒也愉快,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
顾夏看时间不早了,准备离开。
林子觐同她一起出门,坚持要送她到车边,“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她反问:“还有比和你在一起更不安全的吗?”
林子觐笑,“姐姐,我这个人,天地可鉴,比今晚的月光还干净。”
明明身边没人,他还是靠近,压低了声音,像在同她说暧昧至极的悄悄话,“否则,你现在还能安全离开?”
顾夏耳朵又不自觉地热起来,推开他,翻了个白眼,“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