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裙钗饰她虽然能穿戴,但是却从来不能自己收着,只能是丫鬟取来什么,她就穿什么用什么。
食物汤饭她都是吃的最好的,但也正因如此,她不可能私藏口粮,毕竟她作为病人,从来都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哪里能遇到馒头包子这类略显简陋的餐食。
至于银钱,那更是没办法碰到的了,她本就是一个被抄家的弱女子,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私房钱,而萧行倦,他虽然养着叶萦,却是以打压收服为目的,自然不会让叶萦手握银钱,另寻安心了。
什么都不能准备,所以,她这次策划的“出逃”,自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不过,她本来也没想着成功。
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陆渺渺起了个大早。
静安寺是京郊的几个寺庙中地处最偏远的寺庙,它依山而建,风景虽好,但是却并没有德高望重的大师坐镇,所以并不出名,京城之中稍微有头有脸的人都不会选择去那里烧香祈福——这是萧行倦特意选的寺庙。
她今日去上香,即便是一路顺风也要走上一天。
她走到前厅的时候,萧行倦已经坐在那里了。
“萧公子。”见到他在,陆渺渺很是识趣地先给他行了个小礼。
“叶姑娘客气了。”萧行倦说完这句话后,转而面带愧色,“静安寺地处遥远,又无甚香火,实在是委屈叶伯父了。”
“是我无能,不能把伯父伯母安排在一起便也罢了,如今竟是连名姓都不能留下……唉。”
说着,他便似愁似哀地叹起气来。
陆渺渺轻轻回答:“萧公子切莫这样说,父亲如今的身份,能够有一个地方留下牌位让我可以拜祭一二,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明显是被戳中了伤心事,虽然说着并不在意,但是鼻尖和眼角却还是泛上了微红,衬得她整个人就像受了欺负的小兔子一般,十分惹人怜爱。
小兔子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低垂下眼帘,轻轻侧过头去,将眼中的泪意隐藏住,又继续道:“以叶萦如今的身份,哪里还敢奢望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