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已经脱离了沈家, 白婶也在厂区食堂找到了事做,和沈家人不存在雇佣关系了,可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内心深处仍有种矮人一头, 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特别沈时钧,他就像是吃定了她, 又不是那种强势的命令, 要她必须怎么做, 然而这厮通过周遭人对她施加的无形压力, 才最可怕。
白瑜如今对一肚子黑水的大佬是仍有些畏, 但又颇为恼火,瞪着男人饱满贵气的后脑勺都忍不住想烧出一个洞来。
这一瞪, 时间有点长,没能及时退出来, 沈时钧转动钥匙, 门开了, 一回头,白瑜冷不丁地与他四目相对。
不知为何,白瑜的心扑通一下跳得厉害,立马扭头就要往里走,赶紧回到屋里,再也不要跟这男人见到。
这一回,她有了经验,在男人伸手捉她之前轻轻一跳,就像小兔子那般灵活地跑开,微微翘起的眼角,带着一丝少有的得意之色,仿佛在说,有本事你来抓啊,看你能抓到不。
沈时钧自然有这个本事,但他没有动,两手环胸倚在门边,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望着跑开后还回头看他一眼的女孩,眸中洋溢着少见的柔光。
正是这一抹柔色,让白瑜的心也为之动了又动,但却没有过多驻足,瞥过那一眼,就赶紧跑回家。
白婶开门就看到小两口在走廊上你看我,我看你,一只腿正要退回屋里,就见侄女快速奔过来,脸颊浮着淡淡的粉晕,当真是青春正盛,花一般绽放的年纪。
内心的情绪无法用言语形容,可以说是百感交集,白婶看着这样的侄女,在她进屋后轻轻把门带上,倒了杯温水给侄女。
“等年后,我就去趟沈家,把你和时钧的事定下来吧。”
年前有点赶,白婶内心仍带着几许的抗拒,待过完年,离高考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够办事了。
万一侄女不争气,没考上大学,总归成了家,还算有个着落,不至于两边都跑空。
鱼和熊掌,总得捞到一样才成。
白婶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就得成,不成,丢的是老白家的面子。
毕竟,她在食堂里认识的老姐妹,可都知道她侄女跟年轻有为的沈副科长,不对,这时候该叫沈科长了,余科长转到别的岗位,沈副科长往上提了一级,那个副字也得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