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没谈过恋爱,虽然她很敬佩烈士为救他人牺牲自己的高尚精神,也感动白婶对感情的忠贞不二,可再深的感情,将近二十年,阴阳相隔,也该淡去了吧。
相处有段时间了,白瑜深知白婶说话虽然不大中听,但是个实在的好人,所以,她希望白婶过得更好。
不说一定要结婚,生儿育女,可好歹谈个恋爱,多接触外面的人或事,多交几个朋友,生活充实了,人也会更愉快。
这话就似触动了白婶的逆鳞,没有一下炸起,但长久的沉默更让人心绪难宁。
白瑜正想着说些别的话缓和一下气氛,就见白婶睥了她一眼:“就你会说,怎么不看看自己,二十出头,如花的年纪,正当嫁,就是边谈对象边考学也使得,只要你顾得过来,那些婚后考上的大学多了去。”
白婶进城算早的,世面见得多,思想比老家的人也更放得开。
白瑜就是现在成家,生孩子,她都无条件支持,以后白瑜考上大学,放心去读,她在家帮侄女带孩子。
白婶想得美,也说了出来。
白瑜吓得不敢吱声了,拎着竹筐子就道:“我先把吃的送过去,免得冷了,冻着大少爷娇弱的脾胃,你又要念我了。”
说罢,脚底抹油般一溜烟跑了。
那逃也似的背影,看得白婶直摇头。
白瑜几步就走到隔壁。
靠走廊的窗户被里头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光都投不进去一点,也不晓得男人是已经走了,还是没起。
这个点,就算住得离单位近,可再不起,上班也要迟到了。
白瑜敲了两下门就停,等两分钟,没人开门,她就回去。
就在白瑜数着数正要转身时,门开了。
光透了进去,照着男人那张毫无生起,却也毫无死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