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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钧看着她,勾唇笑了下,那笑意,不见眼底,略带嘲讽。

白瑜最见不得男人这样的笑,好似看穿了一切,可既然这么能耐,还问她做什么。

不等白瑜再开口,男人目光一转,落到遗像上,主动揭露:“她是我奶奶的亲姐姐,我该唤一声,姨奶奶。”

白瑜恍然,怪不得呢,这一家子,都是大美人。

不过,那时候过来的美人,带着时代的烙印,大多命不好。

这位瞧着就风华绝代的姨奶奶,估计也不会有多好。

不然男人不是那样的表情。

白瑜不做声,只听着,大佬从不说废话,跟她提这,肯定有所图。

“那场运动的头一年,她被人举报,戴着镣铐游街示众,押到农村进行改造,那一年的冬天都没能熬过去,冻死在牛棚里。”

白瑜听后,心里一叹,又是一个时代烙印下的悲惨女人。

一个只会演戏,并把自己献身给荧幕,终生未嫁的女人,能有什么错。

沈时钧是不懂的,他没经历过,只在奶奶嘴里听到过多次,对她很好的姐姐,自己吃不上饭也要供她读书,拿出全部家当资助她出国,盼着终有一日姐妹团聚。

却因那时候的封锁,再加上动荡,到死也未能再见上一面。

沈时钧只记得奶奶病逝前还在念叨这个苦命的姐姐,她是无罪的,可到如今,二十年过去,许多人已经得到平反,可这个苦命的女人,却没迎来属于她的公正。

因着奶奶的遗愿,沈时钧始终记挂着这件事,如今有了机会,他想,真正做错事的,也该付出代价了。

男人眼神一变,愈发幽沉沉,琥珀色的眸闪着异样的光,白瑜就知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