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是个直脾气,指着一边的白瑜和沈时钧:“不该是这两位吗?”
看脸,看身材,看气质,比眼前这位只会发脾气的姑娘要好多了。
保持沉默的白瑜内心直叹气,什么叫无妄之灾,这就是。
沈菲刚压下去的火气立马就蹭蹭往脑袋顶涌,指着阿姨发射豌豆般地道:“你是说我不配住这里?我不好看,没资格?你又知道我是谁,而你一个守门的劳动者,哪来的底气跟我这样说话。”
看来,不管是哪个时代,总有几个极其张扬跋扈,自以为阶级高而瞧不起底层的人。
白瑜别过脸,对着窗外,看向不远处的园林遗址。
从这里,可以看到那边残缺不全的外墙,曾经辉煌绝美的名胜古迹,此刻只剩断壁残垣,那是历史最沉重的烙印,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男人也在看,目光放空,看着窗外的远方,至于想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在海外出生长大的他,未必能够感悟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
沈菲好似带了人来,却无一人理她,也让阿姨看出点端倪,更不客气道:“这整栋楼都是我的,我免费借给导演用,但只欢迎有礼貌有教养的人,你这样的,还是自己找地方吧,我这庙小,供不起大佛。”
能在这种地段有套小楼,白瑜看圆脸阿姨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再过个二十年,这位就是金光闪闪的亿元户了。
沈菲在家娇蛮惯了,头一回踢到铁板,也是有点懵,呆呆看着阿姨,一度说不出话。
沈时钧更是双手插兜,修长挺拔的身躯立在窗边,独成游离在现实之外,只属于自己的一个小世界,他不出来,别人也进不去。
白瑜自认还没到男人那种境界,眼瞅着无形的硝烟在房间里弥漫,外头更传来女孩子活力充沛的说笑话,且朝这边走来,只能站出来当和事老,别把事情闹大,都下不来台。
白瑜温温柔柔笑着对阿姨道:“我家这位姐姐一个人住惯了,从没跟人合宿过,一时间不太能接受,说话不中听,希望阿姨不要介意,也别跟她一般见识。”
沈菲也确实是个看碟下菜的性子,听到这楼是阿姨自己的,也就不再吭声,看了白瑜一眼,闷着声,由着她说。
阿姨看白瑜还是十分顺眼的,只觉这女子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笑意浅浅,眼若秋水,才是她心目中潇湘女主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