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荼凝视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白皙如玉,修长的指节不染纤尘,但从今往后,他不介意把这双手染上血污。

——天道不公,他毁了这天道便是。

宿荼眼神逐渐冷下来,他三下五除二地吃完碗中汤面,去凝金居的小厨房洗碗。

谁知他洗完碗回来,凝金居那不大的小院里突然支起了一口硕大无比的黑锅。

宿荼:“……你要做什么?”

眼前的宗政蔓身着缕金挑线纱裙,腰间却不伦不类地穿了个黑布围裙,贵气的模样与奇怪的造型塑造出一种反差,仿佛天上的仙子下凡抓鹅一般。

宗政蔓忙着整理手中的材料,随意道:“给你炼剑。”

见宿荼不解的眼神,宗政蔓道:“不是之前答应了吗?给你炼一把本命剑。”

说的是给络腮胡木牌那日,他嘲讽宗政蔓的一句玩笑话,本以为对方就是故意呛他,可看宗政蔓这架势,好像真要给他炼出把本命剑来。

宿荼一时无法准确形容现在的心情。

就好像是刚从冰窟中爬出,心中浓浓的都是恨意,救出他那人突然给他了一个烤的流油的红薯,将炉火烧的旺旺的,就为了温暖他一样。

他顿了顿,道:“我以为你只是说笑。”

宗政蔓不理解他的脑回路,自己一向言出必行,从不骗人,说那话的时候也态度诚恳,怎么还被误会成玩笑了。

她理所当然道:“答应你的事情,说到做到。”

宿荼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