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有些后悔了。不该太得意忘形。但世上没有后悔药。
桌上有支花瓶莫名其妙就碎了,后来她回忆了厉时屿的动作,啊,他抱起她换一个姿势,与他面对面相拥,她才不小心碰倒那支花瓶。
花瓶碎了一地,她不知道那花瓶值不值钱, 语调温柔, 问:“花瓶贵不贵啊?”
厉时屿的呼吸有些急促, 沉沉的嗓音像从老式收音机里发出来的那种语调, 让她陷入一种虚幻的情境中。
他说:“只是普通花瓶。”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入秋了,下雨时听不见打雷声,但她其实喜欢听雷声,轰隆隆地响,好像大地在发威,真的有道友在渡劫。
“为什么秋天和冬天不打雷?”她不合时宜地问他。
厉时屿咬了咬她的耳朵,“雷电是雷雨云中的放电现象。”
“你没说为什么呀?”她眨眨眼睛,丝毫不知道抱着她的人快绷断弦。
“秋冬偶尔也会打雷。如果气候偏暖,暖湿空气势力强,北方强冷空气南下,暖湿空气被迫抬升,对流加剧,会形成雷阵雨,这时会打雷。满意了么?”他咬着牙问。
“你还记这些东西?”她又问。
“你要是上学时多用点心背书就忘不掉。”
“……”
颜书把脑袋埋进他颈弯里,脸蛋儿嫣红,果然是醉得厉害,神志不甚清醒,说胡话,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多危险,她只要再退几步,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受她控制了,但她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些。
雨打在落地窗,噼噼啪啪,像冬天下雨夹雪,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