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书垂下眼睑,退后两步。
衣着并没有不妥的地方,她却低头整理衣襟,像有病。
厉时屿只淡淡扫她一眼,目光里透几分玩味,待看到她脸红,他满意地走向沙发。
沙发陷下去一个角, 他双腿交叠, 穿一件白衬衫, 领带系得一丝不苟, 皮鞋锃亮,手边搭一件黑色西装外套,一副准备出门的态势。
他的气势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颜书抬眼看他,目光都忍不住轻颤,心底泛起酸意。
人果然会变不是吗?就像他,如今西装革履,姿态冷硬,随便就能利用手上的职权炒掉一个集团的渣滓。
赵东洋首当其冲,但还不是全部,被他开掉的人远不止一个,高层变动的消息她只知道冰山一角,更多的她无从得知。
但酒店员工人心惶惶是真的,谁也不想被炒掉。
酒店工作虽然辛苦,但就算再累再苦,自己主动辞职和被公司开掉是完全两码事,无论在哪家公司被开掉当然只有一个原因——对公司而言你价值不够。
颜书心有余悸。当然,她也不想被炒掉。如果一定要离开这里,当然是自己主动辞职更有面子。
就算没有他,她也早有打算辞职。如今和他形同陌路,她浑身都不自在,不辞职是留着过年吗?
她可受不了。何况,他有了新感情,她没办法睁着眼看他走到别人身边,那真要命。
眼不见为净。她今日回去就写辞职信,去他的员工考核。
厉时屿敲击笔电的键盘,速度很快,噼噼啪啪一阵声响砸进耳朵里,他目光专注又认真,而她陷入回忆里。
记得那时在大学初见,她和他在图书馆,他一直敲键盘,不解风情,而她只是坐在他对面就感到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