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好吗?”她的语气里有些哀求的意味,因为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拉拉扯扯。
厉时屿不放,手上的力道非但不减,反而加重了几分,攥得她生疼,白皙手腕已经泛起一圈红色印记,她蹙起眉毛,道:“你非要这么耍无赖吗?我和你分手了。”
“分手?我还没有同意。”他说得不痛不痒,仿佛她是在开玩笑。
“厉时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幼稚?”
“幼稚?随便你怎么想。”
“……”
颜书挣脱了几次都挣不开,太多人看他们,她不好撕破脸,只好对他说:“我得去一趟老师的办公室。”
厉时屿挑眉,问:“你犯事了?”
“……”
颜书哭笑不得,在他心里她就是闯祸精吗?
她垂下眼睑。
耳边是同学的嬉闹声,远处的篮球场上,运球的少年飞速奔跑,进球,引得一片欢呼,尖叫声洋洋洒洒传入耳朵,她眨眨眼,沉土飞扬间,阳光炽烈地洒下来,她以为还停留在夏天,直到对上他冰冷的眸子,她知道,夏天早就过去了。
但阳光太浓烈,她抬头时,阳光晕染睫毛,刺眼的,葱郁的,炽烈的,仿佛一切还停留在夏天,只是有种不真实的恍惚,然后她察觉,这半月的时光并不长,但她却像度过了漫长的一整年。
终于夏天在这一刻结束。
可她听见了蝉鸣。
北华大学的木棉开得很美,纯白与粉色交织成花海,她一直以为白色的是栀子花,原来只是木棉。
她每天出门打印申请用的资料,期间雨水多发,偶尔晴一两天,下雨时她总忘记带伞,然后淋到全湿,皮肤泡到快发皱,上课做的笔记总写得密密麻麻,回到寝室后却发现写了好多他的名字,她心底泛起酸涩,趁室友都不在,将笔记撕成一片一片扔进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