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时屿见她没反应,从地板上拿了一双女式拖鞋递给她。
她穿上拖鞋后走回床边,四处找自己的手机, 没找到, 才想起来房间里不是只有她自己。
太糟糕了。她居然有点儿紧张, 不敢和他随便搭话。
其实她很清楚, 他不会对她做什么,只是刚醒来时过于把他想得太凡俗,才会差点把他贬低了。
他这个人其实有时候冷淡得可怕,她难以猜透他在想什么。
人的心思本来就难猜,何况是他这种从来不显山露水的人。
费时间在这种没把握的事情上是很分神的,但她喜欢他,所以愿意花时间猜。
只是现在的她还不懂一个道理,其实没人喜欢被人猜透。
那不是什么好征兆,人总是独立的个体,思想和灵魂也应独立。
她在想,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厉时屿立在窗台前,穿一身白衬衫搭黑西裤,灯光打在他身上,轮廓透些许冷硬,气质依旧冷,却又带了些颓然。
他可能是想抽一根烟?
“我在这里睡多久了啊?”她终于开了口,声音有点哑。
厉时屿转过身看她,轻声回应道:“六个小时。”
她一惊,不信自己睡了这么久。起身走到他面前,抬起脑袋看他的脸,因为靠太近,她的鼻子不小心碰到他的下巴。
他应该是刚刮过胡子,所以下巴那块儿有些刺刺的,新的胡茬冒了出来,扎得她有点痒,她只好退后两步,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