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伸过去碰。
鼻音清软,神色也很柔和。很浓重的情绪溢生在胸腔的骨缝里,大概有怀念与眷恋。
程京闻睨来一眼。
“是,”他不咸不淡,“倒不比你狠心,没去洗个干净。”
杜窈一愣。下意识辩驳,“我没有洗。”
“那纹身去哪了?”
“去……”她咬一下嘴唇,“算了。”
程京闻一扬眉锋,“说话还说一半?”
“不是什么值得讲的事。”
“对我值得。”
“……哎呀,”杜窈鼓起脸颊,“那你听了闹心可不怪我。”
“嗯。”
“我才来米兰的时候被孟砚白招进正时,工作了两年。后面,在外开了间工作室。但是有一天起火,便被烧了。”隔几年再想起来,杜窈情绪还是低落下去,“衣服都被烧毁了,我进去,只把你那件西装抢了出来。可是说来也奇怪,那么大的火——偏偏,只烧到了后背有纹身的那一块。我当时就想,老天都不要我和你在一起,亲手替我洗了……程京闻,你是怎么想的?”
“我从来不信有天上神明。”
如果有。
凭什么予他最低贱的出身,还要他吃尽磨难十七年——
如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