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觉得不能再说了,要打个马虎过去。
恰巧车身一停,抵达目的地,姜维忙不迭地下车,心里对杜窈直嘀咕——真是会问话,差点让他把所有事情都抖出来。
杜窈也没期望全知道。不再问,跟在姜维身后走向教堂。
澄明的海水席卷上沙滩的边角,白色的浪花被午时高挂的日光照得晃眼。
沙滩上铺了一条木头小路。
杜窈一手挡着太阳光,一手捏住裙边,还在消化姜维刚才说的事,心不在焉地跟在他身后。
细长的绑带高跟勒住纤细骨感的脚踝,笃笃声平静地起伏在淡褐色的木板上。
姜维耳朵里听起来,像老僧敲木鱼。
愈发觉得,刚才告诉她的未免有一些太多了——既然程京闻告诉过她与周绿是合作关系,为什么不把来龙去脉讲全?
何况,她还是正时集团的人。
要是把这些事告诉了孟砚白。姜维觉得,自己脑袋至少要被拧下来八百回。
慌得六神无主时,木鱼声停了。
姜维顿觉世界清净。往前走出一段路,才记起杜窈没跟上来,转头去看她。
杜窈正在拔鞋跟。
被太阳晒得发躁,蹲下去,头发和白色的长裙一起被风扬散扬乱。
远远望去,像两匹交织的黑白绸缎。
“怎么了?”姜维走回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