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闻没所谓地扯了下唇角。
拿烟,再抬眸,杜窈还站在昏黄的路灯底下。应该挺冷的——身上一件改良的旗袍短裙,披一件开衫。骨肉匀称的腿半截裸在干燥的空气里,小幅度轻晃。
嗓子发痒。
声音也哑下去,“还杵在这做什么?”
“我也想抽。”她胡扯。
程京闻轻嗤,“撒谎都不会。”
杜窈不说了,抱着分量不轻的木盒子,站在原地。
良久,头歪了歪,才很艰难地说:“程京闻,院子里没灯,我看不清路。”
他侧目去看,的确没有灯。
把烟塞回纸盒里,亮起手电,领着杜窈往院里深处走。
“夜盲不能治?”
“能吧,”杜窈正细心脚下的鹅卵石路,不要卡她的鞋跟,“可是平常又不影响。”
两句话的功夫,程京闻送她到廊下。揿响门铃,有人趿着拖鞋来。
一位年轻的男人。
视线一碰,三个人都互相怔了一下。杜窈迟疑地辨认:“贺知宴?”
对面立刻勾起一个笑:“哟,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