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窈一口气喘岔,嗓子发痒。捂住嘴,便断断续续地咳起来。
余光见桌上有水,就想去找个杯子。
不待转身,旁边就递来一杯水。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无名指一圈素银戒指。
半月前,她心里夸过他手好看。
这会,恨不得把先前的自己按进水杯里,洗一洗眼睛。
杜窈接过玻璃杯,沉甸甸,里头半杯水打了个旋,差点泼洒出去。
存心膈应他。杜窈:“谢谢您。”
咬字清晰,尤其是最后的韵母,客客气气的阴阳怪调。
把他递来的水搁下,重新倒一杯。
再转身,程京闻原是定定思量的眼神,倏地恍然大悟。
“不客气。”他接道。
散漫的眉眼一挑,轻哂:“是要我这样答,对吧?”
杜窈一口水未咽下,不尴不尬地噎在了喉头,乌亮的杏眼直直瞪向他片刻。
“是,”她没好气,“谢谢配合。”
程京闻嗤笑:“还装?”
他人生得高,与她说话是低下头的,这会冷淡的笑一笑,更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