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上甜品满目琳琅,杜窈伸手捏了一块纸杯蛋糕,奶油注心,不甜。
又推拒几位来搭讪跳舞的,话术熟练,一律以去世的前男友搪塞——这其实只是她在分公司待的前一周,尚还对这段感情心存希冀,结果没等到一句挽留的话,用以泄愤的胡诌。当时茶水间正在播《50 ways to say goodbye》,杜窈便恨恨地跟同事诅咒,谁能想到对方信以为真,第二天就传开了,愈传愈惨,还自动替她增添细节。
杜窈把吃空的纸杯团进垃圾篓。
抬眼,又有人过来请她跳舞,经理模样。杜窈有些说累了:“不好意思,今天是我男朋友的忌日——我想稍微静一下。”
她神色稍倦。
清冷的眉眼羸弱,身形也瘦,似乎一阵风就能卷走。声音也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容三分。
经理暗骂一句赌约。
不太好意思:“抱歉,抱歉。”
今天这场宴会私底下有人开盘。孟砚白追了四年的姑娘,有谁能捷足先登——便是开场就找人把孟砚白支走,下注的人一茬一茬地试。
哪里知道碰上人家男朋友忌日。
这在上京圈的确有些忌讳。城外道观香火旺,便知道这些人有多少是讲究的。
杜窈知道这一点。
见经理离开,松口气,夹了一块布朗尼。
还没送进口里,便听身后又有人问:“杜小姐,跳一曲?”
杜窈是真的累了。礼貌性地回头,自动回复:“不好意思,今天……”
是我男朋友的忌日。
话没说出口,蛋糕噎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