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放下揉眉心的手,轻叹了口气,起身大步走出屋子。
江宴打算去一趟公主府,与清河公主道别,他想尽快地离开汴阳。
温庭姝用了早膳,梳妆完毕之后,便坐上轿子去了公主府,清河公主让她劝阻江宴上战场,但江宴心意已决,温庭姝根本无法阻止他。虽然江宴说他会与清河公主说清楚,但温庭姝还是决定来公主府请罪,以示对清河公主的敬重。
清河公主没有拒见她,不过清河公主不许她坐轿子进去,只准步行,温庭姝弱质纤纤,昨夜又折腾了几回,腿既酸又软,却不得不咬牙坚持。
沿着大道而行,穿廊绕轩,转弯抹角,再过一片翠篁丛,便来到一处花园,听宫女说清河公主这会儿在花园的集雅楼宴客。
温庭姝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到了集雅楼时,她已经娇喘吁吁,浑身酸软无力。
还未上楼,便已经闻到一股弥脂粉香气,抬起头,隔着一层轻纱,楼阁上闪着一道道倩影。
宫女领着温庭姝上了楼阁,温庭姝本以为清河公主宴请的是一些夫人,却不想里面全是年轻的男子,看起来都是十八二十岁左右的美少年,有的在品竹弹丝,有的在绘画作诗,还有的坐在清河公主身边替她揉肩捏背。
温庭姝吃了一惊,娇颜微红,差点没有转身逃离此处,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站住,只是将粉颈垂得低低的。
清河公主柔媚无骨地倚在榻上,冲着她笑道:“这些都是我的幕僚。”
温庭姝不傻,说是幕僚,其实全都是她的男宠。
清河公主一挥手,“你们全都退下吧。”
那些美少年全部都离去之后,温庭姝僵硬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这才给清河公主行礼问安。
清河公主今日心情好,因为得知了江瑾春今日已经带着秦婉清离开汴阳的消息。
“免礼吧,赐座。”清河公主脸上含着明艳的笑容。
温庭姝不敢坐,双手置于腹前,微低着头,惭愧道:“公主,我是来向您请罪的。我无法劝说世子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