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准依旧跪着。
这是他的错。
倘若他没有放松警惕,伴晴就不会受伤,这已经不是伴晴第一次护他了。
那几天,萧准不睡不吃地守在病房外,他的精神状态都垮了,不少人的关心,他都听不进去,他的眼里这有习伴晴一人,她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萧准的精神恍惚,最后撑不住了,昏了过去,他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见从一开始他和习伴晴的交织就是松动的,他拒绝了习伴晴的联姻的要求,两人的生活宛若两条平行线,互不交集。习伴晴接下来的人生依旧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过得潇洒自在,而萧准的人生就像是一滩烂泥。
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李梦思哭哭啼啼地给她送饭,习伴晴拿上一份饭递给萧准:“我就多睡了几天,你未免也太不乖了吧。”
她打开外卖盒,嘀咕道:“连饭都不吃。”
萧准接饭接过盒,没有动,眼角泛红,眼眶已经湿了。
习伴晴见他这副模样,立刻招手挥赶着病房的其他人,哭闹的李梦思也被李丰一把拽了出来。
习伴晴见过萧准失忆委屈的模样,那时候犟着的模样,但是现在的形式,她是头一次见萧准委屈得想要掉眼泪,她伸手拢过萧准的头,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颈窝。
豆大的眼泪滚落,灼烫她的脖颈。
两人一句话都没说,他时而发出一声轻呜,伴随他决堤的崩溃。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恐惧那个两人再无交集的梦,还是在恐惧习伴晴的恢复。
泪水不断滚落,他依偎的那一处贴近她受伤的地方,能够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消毒药水的气息,哭泣渐渐停歇了,他想清楚了。
倘若习伴晴平安辉煌,那两人再无交集也是好的。
他耳畔响起一声安抚:“萧准,我天生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