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继续着工作。
工作结束时,落地窗前零星的灯光逐一熄灭,他的思绪也渐渐冷静,回顾起自己的行为,真是可笑,怪不得伴晴会生气。
他听见伴晴再次陷入危险的时候,急慌了,开到一半的电话会议直接立场,想都没想过的话脱口而出。
这件事情伴晴就是受害者,他怎么能去指责她呢。
萧准打开那个加密的文档,敲着键盘,心中荡起涟漪。
倘若那个时候,是我在伴晴的身边就好。
我一想到她出事,心就开始慌了,开始怕山摇地动,怕海啸侵袭,怕世间千千万万的花枯萎,怕她不在我身边。
但转念一想,不在又如何,她是自由的,平安就好。
萧准阖上电脑,看着那个枕头,心绪还是迟迟不能平复。
他打开了徐高的聊天框。
——
习伴晴那一个晚上,夜里做梦,猛地腿一抽,从梦中惊醒。
大梦一场,她醒来只记得她追着一个沾满鲜血模糊的身影,不停地跑,不停地追赶。
知道那个身影缓缓转过身的时刻,他的眼前成一片黑暗,脚下的眩晕的黑洞,深不见底,她在不停下陷,手努力攀着边缘,直到那一角的边缘也被黑暗吞噬,她不停下坠……
她猛地睁开眼,已经凌晨一点了,密不透风的窗帘,整个屋子都是压抑的黑暗,安静得只剩下她的呼吸声,她的后背吓出一身冷汗,动都不敢动。
屋外窸窸窣窣传开门锁的声响,她才缓缓活动手臂,舒展全身,摸起手机一看,这个点,应该是萧准回来了。
她只是想着心里就有踏实的安全感,意识迷糊之间又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