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几乎无交流。
摄影师几乎不用刻意去找步城,照着谢游的视线总能找到,不管人在什么地方。
就像五年前,步城第一次从台下俯视谢游,谢游只一眼便能把人群中不动不闹的步城挑出来。
就像几天前,谢游也能一眼看见几乎被摄像机淹没的步城。
就像是现在,千千万万的观众,他也能一眼发现步城的位置所在。
突然想起步城曾经问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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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孑孓独立,倥偬前行,但是总能遇上向你伸手的人。
谢游不一样,他固步自封,他自以为是,他和无数人相遇,和无数人擦肩,身上的刺扎的别人满身都是,连声对不起都不屑于说。
直到于他而言有点不一样的步城朝他伸手。
他好奇,又退缩。
他转身,复离开。
他感慨,没什么不一样的。
直到身后人无视他身上的荆棘,固执地拥他入怀,固执地宣示‘你就是个胆小鬼!臭傻逼!你明明也喜欢我喜欢的要死。’
双向刺扎的两人都疼。
步城强迫着他转身,于是他看见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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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在人群里捡到的宝贝,哪能一眼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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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最后,所有表演者上台合唱跨年,向身边人送着祝福,他们距零点还有一分钟。
“10,9,8……”主持人激动地倒计时。
舞台前屏幕前每个电视台每个网络平台每个城市每个小镇每个乡村,每一处山川河海,每一处日月星辰,都在等着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第一年第一声钟声的敲响。
谢游看着几十米开外的步城,彼时步城也在看着他。
他扬起嘴角。
启开唇,发了第一个音节。
舌头微蜷,顶着上颚,两排牙齿咬合,发了第二个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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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当————”
新年的钟声准时响起。
阿城,听到了吗?
记住2020年的第一声祝福,是游哥给的,以后的每一年,也都会是游哥给的。
一祝我家阿城,生日快乐。
二祝我家阿城,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