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朕观淮儿有乃父风姿,以后便由你带在身边教导。”
定国公立即遵旨道:“臣知晓。”
另外,皇帝又擢拔了两位太傅教导,自然是一一从命。
临去时,皇帝和诸位大臣还有要事商议,定国公和越九溪便先行告退。
定国公道:“淮儿,你是如何觉得的?”
在皇帝身边待了半月之久的越九溪唇瓣有些凉薄地下撇,在这位舅舅面前他自然是没有掩饰,“父皇他似有疑虑,迟迟不曾确定给我兼任何等官职,应该是怕宫中那一位不满。”
早在入宫之前,朝中派系定国公便早已清晰剖析给他听,定国公自然也知道他说的是谁,叹息了一声,“皇帝糊涂啊,你本就是堂堂正正的太孙,理当继承太子之位,眼下不便也就算了,只能由后宫无知妇人摇摆。当年……”
定国公眼尾都有些哀伤,接着说:“当年皇贵妃尚为太子侍妾之时,便荣宠无度,乃至兵变之夜,甚至带着昭王秘密从通道离开皇宫躲过一劫,你母后为抵御江王逆贼,苦苦支撑,乃至为了不令江王狗跳墙,就连襁褓之中的你都不敢让人带着离开,总而报信到我家,里应外合剿灭了江王。”
这段过往便是如今的皇贵妃都于理有亏的,甚至还上演了一场苦情戏求着皇帝遮掩。朝中老臣有不少便知晓的,是以这一次越九溪回宫如此顺利,便是堵着皇贵妃一个哑口无言。
“舅舅。你放心,迟早有一天我会拿回这一切。”越九溪声音平静地说着,不知为何饶是在朝堂之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他都觉得有些胆寒,随即是欣慰。
“云锦若是还在,怎会看着你这般苦。”
越九溪听说过很多人说起他的娘亲,先皇后谢云锦,据说乃是一位奇女子,性格外柔内刚、秀外慧中,就连皇帝每每说起她,都会潸然泪下。
他的母后,娘亲,在他尚在襁褓之中,便被白绫勒死,而江王一脉也早已被赐死了。不过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皇贵妃是既得利益者,难道就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越九溪和定国公说过,不过当年那晚发生的事情,诸事已经不可靠了,皇贵妃如今更是稳坐后宫,深得皇帝宠爱,如若打草惊蛇,也许会引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越九溪浅言安慰了一下定国公,忽见有一黑衣王爷蟒袍的青年走来,相貌堂堂,俊美高大,正被小黄门引着向御书房而来,视线看到他们时,微微地蹙了眉头,随即又风轻云淡,似乎想到了什么般的,走了过来道:“定国公。”
“昭王殿下。”定国公神情无虞,方才那些伤心都一丝没有在英武的脸庞上显示出来。
昭王慕寒,现任大理寺卿,他性格高傲,母族本就和定国公有些龌龊,见此也只是微微一点头,随即目光落在了他身边的少年身上。“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