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手轻轻敲了两下,没有声音,他又把脸贴在结界上努力往里看, 也什么都看不到。
“师父……”阮煜喃喃喊了一句,眼眶酸的厉害。
这结界,还不如一道门呢, 至少敲起来的时候有声音, 实在气不过还能踹一脚, 可是这样的结界, 踹不响戳不动撕不破挠不碎,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再怎么样也都没用……
阮煜脑袋靠在结界上吸了吸鼻子,又喊了一句“师父”,可也知道夏云瑾不会听见。他干脆整个人靠在软弹弹的结界上,把心里话都问出来了:“师父,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收我为徒……去动物城的时候是没办法,咱们俩被绑定在一起只能一起行动,从动物城回来你就……就不理我,也不见我了。”他哽咽了一声,“现在又要来这么多猫养在听我楼,以后……以后这听我楼,是不是就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阮煜越说越伤心,他又不是傻子,几次夏云瑾把他推开他都能感觉到,但是为什么呢?难道师父真的是只喜欢动物,不喜欢人类吗?
他好像真的不喜欢人类,独自住在这听我楼的顶楼,对一切似乎都是莫不在乎的样子,唯有修炼和秘境能让他开心。
自己又算什么呢。
还不如真的做一只无知无觉不会化形的老虎呢。
那样至少还能被他抱在怀里,搂在枕边,还能朝夕相处,每日相见。
总好过现在这样被挡在门外,被……嫌弃如此。
“师父……”阮煜喃喃,一行眼泪划下,接着就是控制不住的泪水簌簌,他边哭便摸口袋,想给夏云瑾写封留书就离开。他不要呆在听我楼了,被人这样嫌弃,他还有什么脸继续待着呢?
他还不如去找石齐正,去找胡不知,或者像奎木一样搭个小房子随便住着算了,反正没有师父哪里也都一样。
找了半天没找到纸笔,倒是找到之前留下的酒。那金发男人他也没见到,但这酒此时却是个好东西。
“都说一醉解千愁,我没那么贪心,解我一愁就好……”阮煜干脆席地而坐,他背靠着结界,直接拿着酒坛往嘴里灌。
唔,为什么会这么苦呢?
明明是差不多的味道,但在动物城喝的那一坛就是香甜,眼前这酒却是苦涩,苦到了心里,让他忍不住又落下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