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深坐直,想了想,食指指尖在那杯没喝完的柠檬水杯子里蘸了一下。路浔一把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指尖递进嘴里舔了舔。
白深看了他一眼,抽回手重新伸进柠檬水杯里蘸了一下,在桌子上写下一个字,一笔一划,写得非常工整。
深。
“这个读什么?”白深问。
“探,特暗探。”路浔非常诚恳地说。
“滚,”白深简短地回答,做出一副端着机关枪的架势,“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话。”
“深,”路浔只好说,“深爱的深。”
“嗯,”白深点点头,又蘸了蘸柠檬水,写下一个“黛”字,“这个呢?”
“带,”路浔念了出来,看了他一眼,“是吧!”
“嗯,”白深想了想,“再考你一个。”
“不接受,”路浔一把抓住他的手,“白老师,你说不定还没我认识得多。”
白深没说话,路浔握住他的手腕,在他手心轻轻写下一个字,指尖在他的皮肤上划过,痒酥酥的。
“猜,是什么?”路浔看着他,挑了挑眉毛。
“猜?”白深撇了撇嘴,“我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
“说不说?”路浔没耐心地问。
“我知道,”白深笑了笑,“你这个字太简单了。”
云。
“你以后还会用这个代号吗?”路浔小心翼翼地问,似乎害怕听见什么不想知道的答案。
“不知道,”白深想了想,“我已经退出深海了。”
路浔松开他的手:“那你……做什么工作?”
“心理医生吧,”白深说,“行走江湖,只有这个能谋生了。”
“你可以写诗画画弹琴,”路浔趴在桌上,轻声说,“你是个艺术品。”
白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别看我。”路浔说。
“嗯?”白深一脸懵,“怎么?”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路浔转过头去趴在桌上,低声喃喃道,“羊儿的聪明都难以他妈想象。”
“哦,”白深应了一声,接着又说,“傻逼。”
路浔笑起来,笑了一会儿突然轻声说:“我很喜欢这样。”
“……哪样?”白深不明所以。
“晒着太阳,和你说说不重要的废话,”路浔说,“和爱人一起荒废时间也很美好,是不是?”
白深垂着眼睑,像在思考,半晌才说:“我们和好了吗?”
路浔抬头看他,认真地问:“我们分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