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枭没顾着起来,两腿直接夹着路浔的腰,一使力把他摔在地上,坐起来按住他,嘴里还一边说着:“我挑食?你他妈肉都不吃!肉都不吃说我挑食!挑食!”
路浔在地上挣扎着对着肖枭的颧骨抡了一拳:“碍着你了吗!要不是看你干架还有点儿用处老子早把你揍残了!”
“就你还揍我!”肖枭毫不示弱地几拳净往他脸上抡,“你掀被子让老子大冬天猪肉风干还没找你算账!白瞎了我老李还给你盖被子就他妈该让你冻成老冰棍儿!”
路浔不甘示弱地一边挡住一边还手,“算狗屁账!我家我爱咋咋!”
“还有!”肖枭被路浔翻身按倒在地上,一个扫堂腿把他弄趴下了,“说起老冰棍儿!上回我屋里冰箱剩那一个是不是给你吃了!给老子说!”
“吃了给你面子怎么的吧!”路浔心里火窜窜冒,把住肖枭的胳膊屈身往后滚完成一个漂亮的过肩摔,“跪下来说句皇恩浩荡不过分吧!”
干架进行到白热化阶段,两人甚至嘴仗都懒得骂,直接上手闷声不吭地一顿揍,两个人都明显是干架专业户,一天不揍浑身难受那样的街痞混混类型。
也不知道哪个被佛祖开过光的三好良知青年仿佛戴着红领巾散发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光芒过来拉了架,硬是一通劝把两人分开了。
“消消气消消气,”红领巾说道,“有话好说。”
两个人根本不听劝,继续冲撞到一起接着揍,这会因为有人在旁边看着,两人不约而同地把架势摆得很高级,什么直拳、中截防、单腿旋风踢、腾空后旋踢等等逼格高姿势酷的招式全用上了。
站在一旁的红领巾被吓得有点儿愣住,还是第一次发现有人打架是用黑带水准打的。
红领巾这会儿不知道该不该去劝架,站在一旁愣神像喝了二两生抽兑老抽还没缓过劲儿来似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光芒在他身上依稀可见忽明忽灭。
正在红领巾反复思量要不要冒着丢半条命的风险上去劝架的时候,两个鼻青脸肿的人突然停手了,还很友好地勾肩搭背互相嘻嘻哈哈说说笑笑。
“爽了吗儿子?”肖枭勒着路浔的脖子吼道。
“老子没让儿子爽不像话吧,”路浔笑了,“要不换个方式让我儿子爽一爽?”
“哟呵,”肖枭对他吹了个口哨,“你个老流氓还挺嚣张啊?”
“彼此彼此,”路浔很是客气地拱手抱拳,“半斤八两。”
“平身平身,”肖枭说着突然想起旁边还杵着个人,似乎才猛然想起他的存在,转头看着他,“小兄弟谢谢啊,你要不……”
红领巾心想我干不了这个架,尬笑着摇摇头走开了。
“快过春节了,也好,这脸,”肖枭看着路浔啧啧啧几声,“张灯结彩的。”
“忘了跟你说,春节我出去浪,别盼着我去吃饺子了,您自己个儿享受吧。”路浔说着,把身上被刚刚一通揍而揉乱的衣服扯了扯,冷风顺势灌进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哟,厉害了,”肖枭推了他一把,路浔没防备差点亲吻大地,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肖枭跟在后面接着说,“去哪儿啊?”
问完路浔没回答,这个记仇的竟然也没过来推他一把,肖枭这才有点儿不自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千里......追妻啊?”
“追你妈,”路浔的语气非常平静,“我对他没什么感情了,不爱也不恨,你不用这么......”
他想了想措辞该怎么形容,才说:“像个小太监似的捏着嗓子眼儿说话。”
“能不能说好听点儿,”肖枭的语气明显很不爽,“那叫宦官。”
说完他自己又觉得重点不是这个,补充道:“我是关心你。”
“我知道。”路浔说得很轻,跟没用力似的,也不知道肖枭听没听见。
“哎,还没回答我,”肖枭跟在后面扯了他一把,“是不是为了白深?”
路浔点点头,突然抽风地说一句:“你跟我拉拉扯扯这么多年......”
肖枭听到这个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马上就明白过来他到底是要说什么,赶紧一把捂住他的嘴把话堵住:“我懂,我懂。”
路浔把他的手一巴掌打开,接着说:“以前我不知道你也是就算了,结果你自己瞒着,心里憋不憋啊,嗯?”
“不憋!”肖枭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甚至跳起来提了提裤子,路浔差点儿以为他要给自己展示一下以澄清他们两个的纯洁友谊,“真没憋着!老子没对你有过什么想法,除了想过偷你冰柜里那瓶杜松子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