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路浔最近似乎在找你。”白桦走到床边对他说。
“找我?”白深的瞌睡一下子无影无踪,“他怎么会找我。”
“是真的,”白桦说,“他在追踪你这段时间留下过的所有数据。”
白深沉默着想了想,才说:“让他找。”
“那你赶紧走吧,”白桦说,“总之离开我们的圈子,别回来了。”
白深摇了摇头:“我想见他一面。”
“现在有多少眼睛盯着你看,别自寻死路了。”白桦皱眉,看着他。
“那些都不重要,”白深笑了笑,“我就想见见他,只看一眼。”
白桦想劝阻,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转而问:“你跟那个路浔……是真的?”
白深垂着眼睑,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的生活里,真的,或假的,全都是会失去的。”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真真假假都成了虚幻,这些他都不在乎。让他在乎的是触手可及能够拥有的东西,比如正在寻觅他的爱人。
“……他找到了咖啡馆的定位,”白桦说,“应该很快就到。见一面就走吧,不然爷爷会知道的。”
“知道了。”白深应声道。
不到两天,路浔果然到了班加罗尔。白天他就坐在那家白深到过的咖啡馆里等着。
路浔故意让白深的电脑看得见自己的浏览痕迹。现在白深要是愿意见他,会来找他的。而要是白深不愿来,那么他也就明白了,也真的要放下了。
他本以为白深是最让他信赖甚至可以露出软弱那一面的人,可事到如今,他们竟然变成了这样。
你曾经紧紧相拥耳鬓厮磨说过情话的人,突然告诉你,你们的曾经只是一个巨大的谎言,付出的感情也不过是达成目的必要手段,你会怎么想?
我对你说的一切都是谎话,包括那句“我喜欢你”,这是多让人死心的一件事啊。
路浔在咖啡馆的角落里等待很久,窗外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为他驻足。
白深站在外面街道转弯的地方,静静凝视窗口里的人许久。
他瘦了些,可能最近并没有好好吃饭。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倦态,坐在那儿没多久就开始打瞌睡了。
白深静默地站在远处看着他眯着眼睛快睡着的模样,没忍住笑起来。
看了很久,还是没有看够。直到白桦走过来,白深才脱下了身上的那件路浔的大衣递给他:“帮我把这件衣服给他披上。”
白桦一脸茫然地拿着大衣:“什么意思?”
白深很是为他的智商担忧,拍拍他的肩膀,接着比了几个手势:“大衣,他,身上。”
白桦点点头,走进咖啡馆把大衣披在已经睡着的路浔身上,转身走回来,街道转弯的地方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驻足等待。
路浔迷迷糊糊地睡醒,抬起头又低下去睡了一觉。
等到再度睡醒,他才发现身上多了一件衣服,正是在川藏高原上白深拿走他的那一件。
路浔把大衣从肩上扯下来抱在怀里。
白深来过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连大衣都还给了他,这是……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