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浔看来者不善,直接走过去:“那你他妈要上天啊?”
“驯鹿,不要冲动!”枯叶蝶的人喊道。
白深一把拉住他,拖到自己身后:“你们想要的交代,我可以实话实说。”
“狗屁交代,”路浔说,“我和他关系就不一般了怎么着,碍着您了吗?”
“够了!”白深转头看着他吼,接着又面向那群被路浔骂没良心的人,“我说。”
路浔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承认,难道和他在一起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路浔负气地坐下,他倒想听听白深能说出个什么名堂来。
“他胡说八道,”白深垂下眼睛,目光无神地看着地面,“第一,我在组里这么久,没人知道我是同性恋,什么关系不一般,这个说法不成立。
“第二,我在美国结过婚,我前妻现在还在美国,如果你们不信,登记记录和她本人你们都能查到。
“第三,我的密码里有很多汉语常识,而这位驯鹿先生自小在澳洲长大,连汉字都认不了几个,更别说破我的密码了。”
白深顿了顿,有些艰难地开口:“还有,关于以前的医患关系,都是组里安排的,是我的工作,我想你们比我更清楚,大可不必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我们是纯粹的利益关系,我手里那些他的详细资料就是证明。”
路浔听着,心一点点冷了下去。
并不喜欢他吗?
曾经结过婚吗?
根本不懂他吗?
还留着详细资料吗?
只是……利益关系吗。
在座的一个中年男人看向路浔,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路浔红着眼睛死死盯住白深,但白深只是呆滞地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他转过头来,微微仰头,窗外熹微的晨光越过帽檐映在他眼里,蒙上一层水雾。
“……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么两人只是利益关系,并不涉及到私通,”枯叶蝶的成员赶紧站出来解释,“至于那些照片,由于云的手里还有驯鹿的详细资料,我认为是驯鹿被深海组织利用。看在云即将退出深海,这件事我们可以不追究。”
有老大暗地帮过忙,其他人没有再紧咬着路浔的事。话音落下,房间再度安静,犹如林间猛兽寄居的深潭一般,在狂风骤雨之后,只余下失望和死寂。
路浔转头看着他,而白深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白深攥着手里的一叠照片走出房间门,一直到了深海的大门口。
他连行李也不想去拿,只想赶紧离开这里,随便去一个地方,只要不是这里就好。
门口站着很多人,都是以前的同事,可能是来送别的。李恪把车停在门口等他。
雾姐冲出来一把抱住他,忍不住地流泪:“白深,姐知道是你让我留下的......”
“雾姐,女金刚怎么还会哭呢?”白深笑了笑,和其他人挥了挥手,“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走了。”
他拉开车门坐进车里,看见不远处独自一人站着的路浔,两人只对视一瞬,他升上车窗,转头对李恪说:“走吧。”
李恪发动了车,说:“机票已经订好了,你先回家,事情还没有结束,等我消息......”
“李恪,”白深打断他,“已经结束了,不要再纠结这件事了。”
李恪沉默良久,才问:“那些人为什么没有来找我麻烦,是你谈了条件?”
白深没有回答,默然地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