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靠近监狱,道路两旁的合欢树,车流量少得可怜的安静的公路,这一切对他而言,都有点太不真实。
他们进了监狱,在公园里等待,三个人并肩坐在花台边。
“我待会儿说点什么啊?”肖枭紧张地问。
一向镇定的白深也紧张起来:“我也很想知道。”
“那你俩别说话吧,我跟我妈说是俩哑巴就行了。”路浔说道,其实他的心跳快得多。
在两个看守人员的陪护下,一个女人朝他们走过来,远看高挑而清瘦,虽然已经中年,但风韵犹存。
女人走近了些,路浔站起来冲上去一把抱住她。
她也用力地拥抱他,感受她曾经的小少年长成男子汉。他会经历些什么?他有没有好好生活,有没有勇敢去爱,有没有铭记他小时候妈妈教过的道理?
“我听说,那个团伙已经被解决了。”她松开手看着他,那张俊朗的脸庞棱角分明,和十年前她记忆中的模样不太相同。
“嗯,昨天刚解决。”路浔说。
“咱们过去坐着吧,”她拉住他的手,“那两个是你的朋友?”
他们走近了些,肖枭和白深都站起来恭敬地看着她,像小学生见教导主任似的。
路浔指着肖枭说:“这是我的好朋友,肖枭。”
“阿姨你好,”肖枭握了握她的手,“我是个秘密警察。”
“就是他当年把我拐走去当警察的。”路浔说。
“你好,”他妈妈笑了笑,看向白深,“这位是?”
“他是我的......”他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有点儿不太好意思开口。
“妈妈明白了,”女人看着路浔笑了笑,转头又看白深,“你好。”
在场的都明白了,只有肖枭不明白,他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路浔,又看了看白深,再看了看路浔。
路浔偷偷踢了他一脚,他才只好接受这个事实。
白深赶紧介绍自己:“阿姨你好,我是白深,26岁半,现在是一名心理医生,兼职做点儿情报工作。”
兼职?路浔和肖枭都笑起来,这话要是被深海的老大听见了,这个月工资看来就是不想要了。
他想了想还有什么该补充的,于是接着说:“我在国内一个人住,有一只狗,金毛犬,叫做小白金。”
“还有呢?”她被他这样子给逗笑,饶有兴趣地问。
“还有......”白深接着说,“我是独生子,家里人还健在。我有车有房,工资还算稳定,不排除会有被老大扣工资的时候。”
这男生实在有趣,她接着问:“比如什么时候?”
“比如我刚刚说那只是个兼职的时候。”白深说。
“你是深海的情报员,是吗?”她问。
“是......您怎么知道?”白深回答。
“我以前见过你们深海的老大,脾气确实挺臭的。”她笑道。
他们几个人一直没头没脑地聊着,也没什么重点,想到哪里就说哪里。讲讲他们经历过的事情,好的,不好的,快乐的,遗憾的,就像面对自己各自的母亲一样平平淡淡地道述出来。
后来肖枭和白深先离开,留给一些路浔和母亲单独谈话的时间。
他们走回车旁,肖枭拉开车门,看向他:“白深,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