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什么?”白深反问他。
“就……我……”路浔像茶壶里倒汤圆儿似的,胡言乱语地挤出几个字,看着他挤眉弄眼了一番,“你懂吧!”
“我不懂,”白深看着他笑,“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对你好,但是只有一个,让你觉得,看见他就感觉很渴。”
“喝水就好了啊。”路浔说。
“这只是个比喻,”白深叹了口气,“那种感觉就像……想和他在一起做点什么,哪怕一起荒废时间。”
路浔眯了眯眼睛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白老师,我觉得你特像个搞艺术的。”
“是吗,”白深随口回答,“为什么?”
“你是不是认为爱情就只是爱情,只要灵魂对上号了,哪怕是个老头儿,大妈,小妹妹,甚至自己的亲戚,都可以爱的,无关年龄性别财富等等任何东西,只关乎爱情?”路浔好不容易说出这一大段,期待地看着他。
“嗯……”白深想了想,“差不多。”
路浔丢下手里被咬了一口的煎饼,往椅背上一靠,十分笃定地说:“小孩儿。”
“我比你大一岁。”白深友情提醒。
“哇,哥哥您的心理真成熟啊。”路浔说。
“这不是成不成熟的问题,”白深很快找到漏洞,“是观念的差别。”
“那哥哥您的观念也不见得成熟啊,”路浔说,“我跟你不一样,你的浪漫我完全不能懂,你用你的爱情观瞄准了不能认同你的爱情观的我。”
“好吧,”白深把他的话理清楚了仔细想想,最后笑了笑,“可能我看走眼了。”
“怎么可能!”路浔瞪了他一眼,接着把白深面前的所有餐盒都圈到胳膊里往自己的方向揽。
“你还给我。”白深无奈地叹了口气,顺便感慨一句,“你比我成熟多了。”
“不是吗?”路浔东挑西拣,拿了盒切好的新鲜柠檬片,“这个怎么吃?”
“泡水喝。”白深慈祥地看着他,这哪儿是交了个男朋友,分明是带了个孩子,还没有瑞瑞听话。
“我想尝尝,”路浔打开盒子,拿出一片咬了一口,一瞬间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还是坚持把整片都吃了下去,“酸。”
白深看着他笑:“晚上给你泡一杯。”
“是不是姑娘嫉妒我故意酸我的。”路浔很是认真地问。
“我看是你在酸人家吧。”白深无情地揭穿。
路浔万分新奇地把每个盒子都打开看了一下,白深看着他吃完早餐,突然想起了什么:“在莫斯科,你去找Jacob的那晚,我等你回来吃夜宵,点了两杯柠檬水,就坐在差不多今天这样的里面靠窗的位置。”
“真的?”路浔听着有点儿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在说什么成年人谈论的事情。
“嗯,坐到只剩我一个人,餐厅要关门了。”白深说。
“多久啊?”路浔问。
“两三个小时吧好像。”白深说。
“那柠檬水呢?”路浔又问。
“我喝了。”白深回答。
“两杯?”路浔有点儿不敢相信。
“对,”白深笑了笑,“其实它泡了水之后不是特别酸。”
当天晚上回到公寓,路浔洗完澡就趿着拖鞋到了白深的房间,手里提着一小袋柠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