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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沙公社紧靠海边,很多人以前打渔为生,吃住都在船上,也就近二十年才陆续在组织的安排下,到陆上生活。

现在不少家庭还留着祖传的连家船,有时还会外出捕鱼。尤其是现在开放了买卖,很多人趁着年底不用上工,打渔之后直接走水路送到城里卖,贴补家用。

马车来到下沙大队外的海边时,几个青年正好从码头下来,提着木桶,嘴里骂骂咧咧,边往回村的方向走。

“今天又什么都没打到,他奶奶的,真是晦气!”

“能打到才有鬼了,那煞星的船这两天都靠在这儿,碰见他准没好事!”

等那些人走远了之后,董思思才跟车夫说:“大叔,麻烦你把东西都搬到最边上的那艘船里。”

车夫爽快地应了一声:“好嘞!”

岸边停了一排渔船,船距都挨得很近,唯独一艘不合群地隔了大老远,孤零零地像是被排挤一样。

车上东西不少,车夫来回搬了好几趟,才全部搬了过去,回来时一脸惊疑地跟董思思说:“姑娘,那船里的小伙子好像不太对劲呐,咋睡得那么沉,一动不动!”

刚才他搬东西的时候,船板咯吱咯吱响,还怕吵醒人家,可直到搬完了,对方愣是连眼皮都不动一下!

董思思说:“我过去一趟,你在这儿等我。”

说着,她下了马车,走过码头,往石滩上走。

这会儿已经下午三点多,阴云薄雾,风有点大,浪花哗啦啦往岸上冲,渔船也跟着摇摇晃晃。

董思思上了船,推开前舱门。

因为没有打开顶篷,里头有点暗,前舱里放着她从县里买回来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码得整整齐齐。

中舱隔板没关,能直接看到地上的席子,上面躺着个模糊的人影,胡乱地裹着被单,连腿都盖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