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游星盯着他,猛地回过头,用手揉了揉脑袋,试图盖住自己有些发烫的耳尖。
怎么能这么好看。
这么好看的alpha,就要和我结婚了?
明明结婚是路游星自己决定的,也是他刚刚说的,但现在他自己倒是有些不自信起来。
这一切实在是太顺利、太突然了,就像一场梦。
一场从飞阳大厦初遇就开始的光怪陆离的美梦。
也不知道这梦什么时候会醒。
如果可以不醒过来,就好了。
他垂眼噙着笑,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
耳边忽然传来alpha磁性又温柔的声音:“在想什么?”
路游星愣了下,小声嘀咕:“没想什么。”
“对我就不要隐瞒了吧,”沈知闲笑了,“一家人不该互相信任吗?”
“什么一家人……”路游星觉得自己的脸有升温的趋势,连忙用手背冰了冰,“沈总适应的也太快了。”
“唔,”沈知闲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不满的声音,“现在还叫沈总,小鹿确实适应的挺慢的。”
他一说这句话,路游星就想起“沈哥哥”,想起沈哥哥,就想起那天的情态。
Omega二十来年的人生岁月里,那可是唯一一次的经历,特殊又珍贵,哪里禁得起被整天提起来回忆调笑,怕是要小路把小半辈子的面红耳赤都用在这上面。
路游星打定主意不理会沈知闲这个话题,沈总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小棉花糖今天不准备服软,轻笑着改变了话题,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小鹿刚刚在想什么呢?”
路游星便也就着这个台阶下了,小小的哼了声,说:“我就是回忆起了小时候的秋千。”
他脚下稍微一蹬,秋千就晃荡起来,带着柔软的发梢在风中微动。
“小时候,家里有一个秋千。秋千是妈妈亲手做的,我很喜欢玩,也总是妈妈陪着我玩,她会帮我推秋千,让我荡的高高的。后来妈妈生病了,也就没人陪我了。”
沈知闲看着他,眸中流露出心疼的神色,起身站在了路游星的秋千边上,呼噜了下他的脑袋。
小路注意到沈总无声关怀的情绪,冲着alpha笑了下。
“那时候家里刚来了新的小孩子,我还不懂意味着什么,以为自己多了个玩伴,就拉着他一起玩,他坐在上面,我推。”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从秋千上摔下去了,他的妈妈抱走了他去医院,连家里的家政阿姨都问我为什么讨厌他。”他眼神暗下去,“可我那时真的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新朋友摔伤了,回来时头上都打着绷带。大家都让我给他道歉,所以我就去道歉了。”
他一张脸皱成苦瓜,又忍不住笑起来:“那时也就五六岁吧,想想真是有点傻哈。”
“后来呢?”
路游星抬起头,茫然的“啊?”了声,正对上沈知闲毫不掩饰怜惜的目光。
“后来怎么样了,事情有澄清吗?”沈知闲又问了一遍。
小路摇摇头:“没有,那天晚上父亲回来,就……”他顿了顿,小声说:“就让人把秋千拆掉了。”
那时才不过五六岁的孩子,妈妈亲手做的玩具被爸爸亲手拆掉,那是如同天塌一般的大事。但小小的孩子却没有哭,他看着管家指挥人将那做工并不算非常精致的秋千拆掉,然后被堆在了杂物间里。
即使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也隐约觉得,这个家里似乎有什么事情变了。
“这里的秋千……”他低声说,仿佛整个人沉浸在了当年的氛围中,“也是妈妈亲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