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直到不远处有车开进来,车灯光线远远晃过来,点亮了他眼皮的浅褶和长直睫毛,她这时才注意到他的右眼角好像有一颗很浅的泪痣。
目光往上,撞进一对漆黑的瞳孔,林意七的心脏豁然一颤。
他直勾勾地盯着林意七,像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带着威压审视猎物一般。
林意七猛然停住了呼吸,紧张地退后了一步。
她自认为自己是第六感灵敏的人。
比如现在,她虽然看不清房东口罩下的表情。
但却莫名地感受到一阵混戾的气场。
林意七联想到刚才在巷子里房东压着兆寒打时的模样,顿时觉得醉意都被吓得消散无踪了。
她微不可察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眨眨眼,嘴角尽力弯起乖巧的弧度。
“怎么啦?”
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个道理房东也懂吧?
扶槐舔了舔后槽牙,漆黑的眸凝视着眼前眼珠滴溜转的小孩。
半晌,好笑荒唐地哼笑了声。
“没什么。”
电梯从地下停车场上到十一楼,林意七刚刚被他吓得酒醒,现在很安静。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