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确定。”桑兮的语气要多无所谓就有多无所谓:“不就五千嘛。”
话音落完,面前的人笑了, 笑得很轻,是从鼻腔哼出来的。
“你觉得我的脑子——”他抬手在太阳穴的位置轻戳了两下:“只值五千?”
“这不没坏嘛。”桑兮蹙眉。
“不行。”言淮伸出五指, 语气不容商量:“起码五万。”
“五万?!”桑兮鼻子出气, 气氛地低吼:“你怎么不去抢?”
言淮摊开双手, 眼神无辜:“换作别人我得再乘以十。”
“言、淮!”桑兮一字一顿地叫他的名字,眼睛瞪得比床头的台灯灯泡还要圆,眉毛也皱成了倒八字, 腮帮子也鼓鼓的,精致的五官凑在一起,怎么看都不凶,甚至可爱。
床上的人就这么□□裸、有恃无恐地盯着她,有些出神。
就这么干瞪了几秒,桑兮突然勾唇笑了笑,俯身缓慢地贴近他,在快靠近他的鼻尖时,桑兮眉梢挑了一下:“就这芝麻大点的事也能打官司要求赔偿?我开窗的时候也没见你说话啊,那是不是默认你允许呢,你是不是要自己承担责任呢?想讹我啊?”
她嘴唇一张一合的,温热的呼吸扑在他鼻尖,言淮甚至在想她是不是喝了草莓牛奶,甜甜的味道。
没等言淮开口,桑兮又眯起双眼,显得自己很精明:“我可没那么好骗的,我就是有点——”她放松了眉眼,斟酌字眼道:“有点愧疚罢了。”
“正常人的同理心,毕竟是我开的窗嘛,换谁我都会愧疚,就算只咳嗽两声我也会愧疚的。”
“别说了。”沉默良久的人终于开口了,他眼底有些黑,带着几分恼怒。
“你别以为我好欺负,也不要觉得你对我而言有什么特别的。”见他气恼,桑兮越说越起劲,心底的魔鬼一直在呐喊,对就是这样,刺激他,让他难受,对就是这样,说出更难听的话,难听到他讨厌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她。
“你以为你谁啊?是,我是很多年前追过你,但那能代表什么,我追过的人可多了,我——”
“我说别说了。”言淮看着她,眼底的黑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