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叠好毛毯,视线被落地窗外的两个人影所吸引,是任环洋和倪大山,他们正拿着铁链在车胎上捣鼓,在为下山做准备。
临西随手把头发扎起来,整了整起皱的衣服,收拾妥当之后跑出去帮他们。
任环洋看见她出来了,远远冲她笑笑,“早。”
他主动和她打招呼,态度果然与以前不同,看来昨晚的交心是作数的,任环洋并不是阴晴不定的人,临西放缓脚步,也冲他笑笑,“早,我也来搭把手吧。”
“不用,你去把画一拿,我们这就准备下山了。”任环洋扯了扯防滑链说,“可以了。”
倪大山围着车子走了一圈,确认没有问题,看见临西还站在那儿没动,以为她没听见任环洋的话,于是给她指了指画的具体位置,“那个,小西啊,还是在那张桌子上,你去拿吧。”
临西连忙返身去拿,倪大山看着她的背影问任环洋:“你的画就是要送给她的吧?”
任环洋说:“是。”
倪大山点头,“难怪当年你怎么都不肯把画卖给我,原来是有主的东西。”
“拙作而已,承蒙您看的上,您要是不嫌弃,以后我会专门为大师作一幅画的。”
倪大山笑说:“你有心就好。”
任环洋看到裴临西已经背着画往外面走,他抓住最后的时间对倪大山说:“那关于‘反家。暴关爱儿童基金会’筹建的事情还劳烦大师多费心。”
“你都求到我门上来了,这个事儿也是好事情嘛,很有社会责任感,我先和美协的几位骨干就此事通个气,后续的事情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那就多谢大师了。”听得出来,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得到倪大山这样的承诺已是难得,任环洋没再说什么,谦卑地送大师进屋,恰巧和走过来的裴临西打了个照面,他用眼神告诉她:在车前等他。
临西查看了一下雪后的路况,本就狭窄的山路现在白茫茫一片,哪里还有路的样子,心里有点儿担心,突然一个雪球飞过来,她敏捷地伸手一抓,雪花碎了一地。
任环洋就站在不远处拍了拍手掌,“好身手!”
临西失笑,怎么就过了一个晚上,这人的天性都解放了?好幼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