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一下,从未在如此近的距离审视过一个男人,现在却被他的睡相夺去了心神,这让她很郁闷。
看那倪大山拆了补,补了又拆,一会儿还要装裱,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弄不完了,旁边还有个人睡的如此安然,临西的瞌睡虫也被勾了出来,连打两个哈欠,一头扎在沙发背上,眼帘越来越重,很快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到任环洋说话的声音,也许是在做梦,她听的不是很清楚,只记住了“家暴”、“关爱儿童”、“基金会”这几个字眼。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在动她的头发,临西一个机灵,醒了过来,睁眼一看,身边一盏柔黄的灯光,投下一圈光亮,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已经是深夜了。
身上暖暖的,她伸手一抓,摸到了厚厚的毯子,有人在她熟睡之时特意替她盖上的,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任环洋。
任环洋……他现在在哪里?是不是抛下她一个人下山去了?
“你醒了?”低沉醇厚的男声就在她身后。
临西猛地坐起,“啊!”一束头发被扯住了,她吃痛叫了一声。
任环洋立刻松手,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眉头皱了一下,有心疼溢出。
原来他还在,临西双手掩面,揉了揉脸,轻声问:“现在几点了。”
那边像是才回神,“凌晨两点。”
“什么?”临西想坐起来,手一撑,按在了一块柔软的东西上,心道不好,抬头一看,任还洋眉目紧锁,又尴尬又难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临西赶紧把手从他大腿内侧拿开,跳了起来。
任环洋缓了缓说,“你要是故意的,我们就该去二楼,那里有独立客房。”
临西羞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着这种事情解释下去只会越描越黑,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问他:“画呢?裱好了吗?我们现在可以下山了吧?”
任环洋诧异地看她一眼,艰难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舒展了一下双腿,“某人看着瘦,原来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