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头的发妻都过世一年了,他现在也光明正大的把你拉出了旧城区。”任环洋环顾四周,“这里环境不错,比我在美国时强多了,陆老头待你不薄。”
陆廷少听着他的话,面色越来越难看,往事浮出水面,对于自己是私。生子的身份,在任环洋这里他没法隐瞒。
陆廷少的父亲叫做陆振豪,本是香港富商,后来经营生意失败,被仇。家追杀,走投无路之下,跑路投奔了当时在江浙一带颇有影响力的地下钱庄掌门人任勉,也就是任环洋的父亲。
陆振豪这人背景复杂,早年间当过雇佣兵,也有黑。道背景,行事有勇有谋,不是一般的莽夫。
任勉当时刚刚接手家族生意,正是用人之际,陆振豪的到来,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很快他就得到了重用,不过几年的时间,陆振豪一跃成为了任家生意的二把手,在任勉的运作下,陆振豪娶到了当地政要的女儿,使得任家愈发强大。
陆廷少的母亲陈礼慧,是陆振豪在香港时的恋。人,多年来两人情思难断,陆振豪婚后与发妻育有一子,但他仍将陈礼慧秘密接到大陆,几年后,陈礼慧生下了陆廷少,让他成为了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为了保持这种秘密关系,陆振豪将陈礼慧母子安置在了安城的旧城区,安城是任勉正当生意的重要区域,每个月他都会随任勉来安城例行视察,借机与陈礼慧母子相聚。当时,随任勉一起来的还有年幼的任环洋,于是,两个孤独的孩子,很自然的成为了朋友。
任环洋知道他的一切。
良久无话,任环洋早已把泡姜鸡吃干抹净,辣的口干舌燥,打了两个干嗝,起身准备离开。
陆廷少心中郁闷,也不想留他,起身打算送他走,谁知任环洋摆摆手,“待着吧,记得把碗洗了,我看这便当盒材质还不错,没有劣质化学品遇热时产生的刺鼻味道,你可以循环使用。”
他似乎话里有话,陆廷少听出来了,在怀疑他撒了谎吗?
任环洋走到门口,脚步一顿,“哦,对了,我让你打听的那个女孩儿有消息了吗?”
陆廷少一怔,随即淡淡地说:“十几年前的事儿了,不知道要从哪里找起,那一年,你前脚刚走,她们家后脚就搬离了旧城区,这么多年过去了,可以说是杳无音讯了。”
“杳无音讯?”任环洋冷笑一声,“可惜啊,我只记得她叫‘小西’,姓……裴?”
陆廷少看着他,沉吟了一下,说:“我不记得了。”
任环洋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拉开门就要出去。
“任环洋,为什么你会记得一个陌生的小姑娘?”陆廷少突然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