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了一阵,任环洋突然问他,“对了,她现在……怎么样?”
“她?”下意识蹦出个疑问词后,陈澈立马意识到他想知道什么,“哦……临西她……她挺好的,她终于克服过去的心里阴影,正式回律所了,跟着陈律师,干的不错。”陈澈挠挠头,继续说,“就是……就是……她从你家里搬走了,她家在城西的老房子要拆了,她拿到了一笔拆迁费,据说数目还不小,所以……她把你房子的钥匙交给我保管了,还有……还有基金会她也没有接手。”
陈澈说的磕磕绊绊,也许是害怕哪些话伤到他,但任环洋只是静静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过了一会儿,雨小了一些,灰暗的天空也露出一丝白光,任环洋弹掉手中的烟蒂,冲陈澈说,“走吧。”
两个人快速从看守所门前跑过,没有人发现躲在不远处的临西,她坐在汽车副驾驶里,隔着窗户,从任环洋出来的那一刻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的步伐牵动着她的心,他的表情掌控着她的情绪,看到他健康安好,她便稍稍觉得现在这样的结局勉强还可以接受。
此刻,任环洋走了,她的心也似沉入了无底洞,空的要命。
任勉回国自首换他自由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她跟任环洋之间回不到过去了。现在任勉过世了,他们之间隔着一条人命,那就更不可能了。
临西只要一想到任环洋都没机会见他父亲最后一面,她就感到害怕,她怕任环洋怪她,怨她,真的恨她,她无力承受,与其最后留给他的是这些令人痛心的感受,还不如就这样不相见。
原来,眼不见为净,竟还适用于当下的情境。
“很难受?”坐在主驾的吴纪峰柔声问她。
今天是他专程载她来的,两人误会已经解开,作为朋友,临西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走吧。”她闭上眼睛,什么都没做,却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