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区楼下时,邢况正从楼道里出来。
看到她的那一秒,他猛地松了口气,几步走过来把她抱进了怀里,双臂勒得她很紧。
她重新闻到他身上熟悉的草木香气,却没有半点开心的情绪。她依旧在痛苦的沼泽里越陷越深,怎么努力都爬不出来。
“你去哪儿了?”邢况的声音很哑,像是好几天没有睡过觉的样子:“一个人出去的?这么晚不怕吗?”
徐未然现在并不想跟他交流,所有的坏情绪一股脑涌出,主宰着她,让她从里到外都透着冷。
“放开我。”她说。
邢况听她情绪不对,把她放开了些,仔细看了看她脸色。
她像是生了场大病,整个人都很憔悴,身上也更瘦了些,刚才抱她的时候,感觉到她单薄得厉害,背上的蝴蝶骨突出,硌得他手都在疼。
“是不是病了?”他心疼起来,手要去拭她额头温度,被她挡开了。
她往后退了退,跟他保持着一个距离,别无感情地说:“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儿。”
邢况的脸色蓦地变了,抓住她没有让她走。
他飞快想着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惹她生气了,低声下气地解释:“然然,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联系……”
“你不用说这些,我根本就不在乎,”徐未然烦得厉害,脑子里始终绷着一根随时会断掉的弦:“我根本就没有在等你,你不过就是我一个普通的同学而已,你哪怕五年十年不来找我,又有什么关系?”
邢况的眸光黯下去,过了很长一会儿才艰难说出几个字:“普通同学?”
“是,最普通的同学关系而已。”
邢况并不觉得生气,只在想肯定是自己这么久没来见她,她在耍性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