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只听得到两个人写字时笔尖摩擦在试卷上的沙沙声。
邢况偶尔停下笔,看一眼旁边的女孩。
女孩神色认真,握着笔的手白嫩细软,手指上有不小心蹭到的墨痕。
窗外的光线一点点稀薄,乌云很厚,半弯残月挂在已经开始泛黄的树顶。
三个小时过去,徐未然开始收拾书包。感觉自己这样太过尸位素餐,拿钱拿得很不心安理得。
“那个,”她主动开口:“你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吗?”
“没有。”
邢况把书包拎起来,走过她身边时把她的书包也拿了过来:“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徐未然想把书包要过来:“我去搭公交就好。”
“外面黑。”他说。
徐未然停了停步子,过了会儿才重新跟上去。
走出教学楼不远有一排露天洗手台,邢况过去打开其中一个水龙头,试了试水温,扭头对她说:“过来。”
徐未然好奇过去。
他把她沾染了墨痕的右手捉住,放在水下冲了冲,拇指拂过她食指上的墨痕,一直到那点儿墨痕不见了才放开她。
徐未然全身僵硬,感觉到手心被他塞了张纸巾。
她极缓慢地把自己那只手擦干净。还好夜色浓重,灯光不是很亮,他看不到她脖子以上都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