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
“算好了吗?”前面有人走过来,眼见要撞到徐未然,邢况把她往旁边拉了拉,很快松开手:“该付我多少?”
她所有的钱都在手机里,一时也还不了他,只能说:“我过两天再算。”
邢况没见过像她这样、一直在用确切的钱财数目分隔开两人关系的人,无奈笑了声,转身往回走:“跟上。”
徐未然像是无枝可依的流浪儿,在这个夜晚没有别的路能走,只能紧紧跟在他身边。
在某些瞬间,她是有过害怕的。
怕他突然就会不见了,留她一个人不知道要往哪儿走。
更怕这个想法不是一时兴起,不是一时片刻的头疼脑热。它会在往后的日子里,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在无法见到他的往后余生,依旧如影随形地、如附骨之疽地跟着她。
到了地下车库,她想像以前一样坐在后面,可后车座上搁着很多东西,大包装小包装,挤挤挨挨地放着,把后车座占满了。
徐未然看不出那些都是什么,犹犹豫豫地把车门关上。
一边的邢况淡漠开口:“坐前面。”
她只能跑去副驾驶那边坐。
回去的路上她没撑住又睡着了,两只手仍是没什么安全感地拽着身前的安全带,一张白嫩嫩的小脸原本是往外歪,后来无意识地朝邢况这边转了过来,调整了个舒服的睡姿往后靠着。
邢况把车停在她家楼下,等了一会儿,见她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准备把她叫醒。
微弱光线下,他看到她脸侧贴着缕头发,发丝黏在红润柔软的唇上。
他心里莫名一动,看了她一会儿,伸手帮她把发丝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