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邢况已经把碗端起来,仰头一气喝光,把碗搁回桌上。
加了糖的豆腐脑比当地的豆腐脑要嫩很多,味道也不是很腻,清清爽爽,像是一道饭后甜品。
徐未然拿出手机要结账,邢况已经站了起来往柜台处走了过去,抬眼看了看墙上的菜单,扫了收款码准备付钱。
张芳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你第一次带我们然然来吃饭,阿姨给你打个折,付十块就好了呀。以后一定要常来,我们小未然每天一个人来吃饭好孤独的。”
“张姨,吃个早点而已,一个人还不能吃了啊。”
徐未然把书包背起来,见邢况已经把钱付了,她点开微信,正要转给他五块钱,又听到张芳说:“这小伙子,让你付十块就好了,你怎么付多了。”
徐未然把“5”删除,算了算刚才那些东西的价格,输入“75”,给邢况转过去。
她回小区把车子推出来,邢况看了她一会儿,到底还是问:“不坐我车?”
“不用了。”她怎么敢坐他的车,逃一样地骑上自行车就走。
暖热的风刮过来,把她背上的头发吹得微微扬起。
她把他丢在后头,走出很远后才敢回头去看。
他刚好开车从她身边经过,车窗紧闭着,看不到里面的人影。
即使如此,都觉得从她身边倏忽而过的这辆车,处处都透着股不近人情的冰冷。
看他的车走远,她才敢想一想刚才张芳的话。
想到的时候会觉得心口突突乱跳,里面像灌了一汪潺潺流动的温泉,熨帖得整个人都开始发汗。
但又能怎么样呢。也只能想一想而已,虚无缥缈的几句话,都不用风吹就能散了,连个影子都再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