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直直跪下来,双腿磕在青砖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胤禛被他惊了一跳,愕然看了过去。
苏培痛得冷汗都出来了,却没有动摇,趴在地上,规规矩矩磕了个头:“奴才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胤禛回过神,咬牙厉声道:“你还来劲了,以为我真不会罚你,这么点子事,你竟敢对我甩起脸色来,你不想做事,多的是人想做!”
苏培恭敬地说了声是,“奴才知罪,奴才这就领罚,请辞总管之职。”
胤禛气得仰倒,指着他骂道:“好你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看在主仆一场,你的小命我就不要了,你给我滚!”
苏培摘下顶戴腰牌,恭敬地放在了一旁,然后磕了个头,撑着站起身,颤巍巍退到门边,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徐阿水正在门口,见到苏培光着脑袋走出来,惊得眼珠子都快飞出去,急着问道:“苏爷爷,您这是怎么了?您的帽子呢?”
苏培自从多年前剪坏了头发,就再也没能留长过,一直留着板寸戴帽子。
寒风吹来,虽然冷,他却感到无比的畅快加轻松。
有钱有颜有闲,可以游手好闲,可以躺平,躺腻了可以游走天下。
这种幸福,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苏培快活得几欲仰天长笑,拍了拍徐阿水的肩膀,想要说几句,却因实在太高兴,所有的话到了嘴边,都无法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最后,苏培只简单说道:“阿水,我要走了,恭喜你,你要努力,这个总管之位,留给你去好好享受啦!”
事情太过突然,先前徐阿水见到苏培带着福惠进了东暖阁时,一切都还好好的,何况,以苏培的本事,怎么会被突然降罪,撤了他的总管之位?
徐阿水想破了脑袋,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跟呆头鹅一样,愣愣看着苏培蹒跚着离开。
回到自己的小院,苏培抬眼四顾,在这里生活了多年,却很少在天还没完全黑下来时,看过院子里的景致。